【石菲】苦瓜（十九） 视讯

都是我编着玩的，千万不要上升真人！

唯粉不要出警我，不喜欢请划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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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苦瓜》（十九）

算了，别胡思乱想了。

他要相信陈雨菲。

光从窗帘缝中穿过来，打在陈雨菲的脸上。

她睁开眼睛，看了看周围，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天坛公寓，迷蒙着反应了一会儿，才记起昨晚住在了石宇奇这儿。

再看手机，原来已经9点多了。

也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。

唉，不管他起没起，她都不能再赖床了。怎么说她都是第一次住这里，他们关系再好，石宇奇再不介意，她一直不起床，也不礼貌啊。

她坐起身，摸了摸身上的睡衣。

就这么走出去，感觉好像跟“赤诚相见”也差不了多少，怪难为情的。

她挠挠头，换了件t恤和家居长裤，又整理好床铺，然后拉开窗帘。

今天刮大风，楼下的行人全都裹紧了外套。

她小心地打开房门，要去洗漱。

他已经起床了，正在厨房背对着她做早饭。

开门的声音被锅碗瓢盆相碰和油烟机的声音掩盖住，石宇奇并没有留意到她。

她看着这个背影，听着锅中倒油的滋滋声，闻着空气中的煎蛋香味。

屋里开了空调，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北风。

猫咪在阳台舔着罐头，偶尔呼噜两声。

陈雨菲觉得，这是近几年来，她生命中最好的一个早晨，好到足以让她忘了时间的流逝。

他关上火，似乎感应到了背后的目光，一转头，正对上她嘴角的笑。

“早”

他们互相说过很多“早”或者“早上好”，在训练基地，在国内外的酒店。

可今天的这个“早”，跟以前都不一样。

陈雨菲觉得，她可以放心里记一辈子。

“早……”她故意伸了伸懒腰，打了个哈欠，“你起这么早啊。”

“不起早点，你早晨吃什么？”他笑着说。

她不会回应这些话，只能转移话题。

“用不用我帮你？”

“不用，你等一下，马上就好。”

她点点头，“行，那我先去洗漱。”

“诶”，他叫住了她。

他放下手里的东西，慢慢朝她走近。

“morning kiss”

他身体前倾，作势要亲她。

陈雨菲条件反射地向后仰，同时拿手捂住嘴巴，“我还没刷牙呢。”

“没事，我又不嫌弃你。”他又往前凑了凑。

她本能地摇着头，转身去了洗手间。

石宇奇回到厨房，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，然后拿杯子倒牛奶。

他手上几乎是机械性地做着这些动作，脑子里重复播放着陈雨菲后仰捂嘴巴摇头的动作。

他知道，也理解她为什么不让他亲她。

只是这时候，原因并不重要，真正让他不舒服的，是她那种抗拒和逃避的表现。

这次是因为没刷牙，

下次，会不会是因为别的。

石宇奇刚才没有告诉她，他之所以起得早，是因为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，没睡好。

他昨晚醒了好几次，每次醒来，体内都像进了个沙粒，只一味地搅着他的五脏六腑，尤其是那颗心，出也出不来，磨也磨不碎，硌得慌。

虽说听着难受，可这种病治起来并不难。

她抱他一下，或吻他一下，就能好一大半。

然而，这些都没有。

他盯着那杯牛奶，苦笑了一下。

两人对坐着吃早饭。

陈雨菲看起来心情还不错，竖着大拇指给他的厨艺点赞。

他终于有点憋不住，“菲菲……”

她抬起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
他突然不敢说了。

他想问她许之涵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过去一年的旅行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她为什么从不跟他讲。

可看着她，他突然不敢说了。

他的不敢，大概来自于她那双眼睛。

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眼神清澈，带着询问的神色，让石宇奇瞬间想到一个词——无辜。

“嗯……待会一起去训练馆吧……他们今天想加练，让我帮忙看着，马上就比赛了。”

“行。”

陈雨菲盯了他一会儿，留意到他脸色不太好，有点黑眼圈，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。

“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啊？”

听见这句话，石宇奇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愧疚。

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，她甚至注意不到自己生病，可现在，她已经能轻易看出他没睡好。

她在关心他，他却在怀疑她。

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，他怎么能不相信她？

他揉了两下眼睛，“想模拟赛来着……”

“你今天要不别去了，在家休息吧，队里的事你别想了，我帮你跟孙导说一声。”

他更内疚了。

“没事，我今天早点睡就行了。”他冲她笑了笑，似乎这样就可以冲淡自己的负罪感。

“我刚说了跟你一起去，不能说话不算话。”

接下来的这些天，石宇奇一直对陈雨菲很好。

他会把第二天的天气提前发给她，告诉她多穿点衣服；他会给她拿快递，拿水拿毛巾；他甚至偶尔会帮忙盯着女单组的训练情况。

队员注意到这些，私下开玩笑说“石哥最近有点恋爱脑”，石宇奇只能无奈地自嘲附和。

训练中间，他会常常盯着陈雨菲那边，对视的时候，再互相笑一下。

孙俊看到这一幕，也跟着打趣他。

“别看了，人家又跑不了。”

“谁说的……”他小声嘟囔着。

转眼间，又到了一个周日。昨天他们说好，待会一起去超市买菜回去做饭。

石宇奇整理好东西，在场馆等她。

人没等到，倒是等来了她的微信消息。

“罗导刚说要开会 你先走吧 我待会自己过去”

“我等会你 一起回去”

他发完这条消息，陷入沉思。

若是以前，他大概率会先回去把饭做好，然后再来接她。

他的想法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？

他想了想，应该是在许之涵出现后。

那颗沙粒，时不时会刺痛他一下，比如听见陈雨菲手机的响声时。

也比如现在，他害怕丢下她一个人。

更确切地说，他害怕被她丢下。

他一面内疚，一面又不可避免的会想起那些事，然后又会因为没信任她而觉得内疚。

如此种种，恶性循环。

陈雨菲并没有回复他，应该在开会。

石宇奇给她和罗导叫好外卖，然后在旁边房间看录像，看完又打会儿游戏。

等一切都结束，也晚上9点多了。

他们回去的路上，恰巧路过一家电影院。

他慢慢把车停在路边，问她要不要看个晚场。

说来可能有些矫情，在石宇奇的心里，看电影这个活动很特别。在苏州，他们表白后，一起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看电影。

最近他们都太忙碌了，身体上的，心理上的，工作中的，感情中的。

他想让大家放松一下。

她捏着有些僵的脖子，“太累了，回去吧。我还有录像要看……”

“哦”，他重新发动车子。

大概是听出他语气中的一点失落，她迷迷糊糊地说着：“等比赛结束，我跟你去看电影……”

“下周日吧”

她眼皮开始打架，“嗯……”

陈雨菲在车上睡着了，一直到小区楼下。

石宇奇没叫醒她，只是看着她的脸。

他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她了。

她皱着眉头，估计还在纠结接下来的队内赛。

她脸上又多了几颗痘，不用猜都知道，这次比赛带给她的压力有多大。就像以前，她为了国家、为了荣誉、为了责任，被几座山重重压着，奔波在世界各地一样。

可就算荆棘丛生，

她还是会为了那颗球披荆斩棘。

她呼吸均匀，石宇奇脱下外套，盖在她身上，想让她睡得舒服点。

她一下子惊醒，揉着眼睛，把外套拿下来递给他，“到了吗？你怎么不叫我啊……”

她语气中有些许抱怨，这让他始料未及。

他刚想解释，陈雨菲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。

他苦笑。

以前，他是她队友，他就比不过羽毛球；现在，他是她爱人，依然比不过。

可这是他的选择。

就像他跟她爸爸说过的，“这辈子认定了”。

那么快乐也好、幸福也好、悲伤也好、内疚也好、委屈也好，都是他的选择。

他深呼吸一口气，跟在她后面下了车。

陈雨菲并没意识刚才有什么问题，进了屋，挠了几下“芋头”的脑袋，就去洗澡。

石宇奇听着浴室水声，在阳台添猫粮铲猫砂。

他也累了，累到不想解释，不想辩解。

“你陪我看会儿呗”，她洗完澡，打开视频，从卧室伸出个脑袋。

“好”

她需要他的时候，他总会挺身而出。

妥协，也是他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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